下午一場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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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首爾氣溫降到接近攝氏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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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首爾車站大廳挑高玻璃帷幕引進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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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讓旅客感覺溫暖明亮。
角落的大型電視前聚集了一批拖著行李箱的候車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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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面色凝重地盯著螢幕上朝鮮人民軍發射火炮的畫面。
昨天是北韓可能發射導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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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嘀咕:「難道金正恩是玩真的?」走近一看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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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只是談話性節目;火炮射擊也只是墊檔資料。一位學生模樣的韓國大男孩揮揮手告訴我:「no danger」(沒有危險)。
這種嘴上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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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卻毛毛的,大概就是昨天許多南韓人的心情。這位學生說,他原本就不認為金正恩會是認真的,如果我們嚇到就被騙了。我反問:「如果不會發生什麼事,幹嘛要一直盯著電視?」「還是想看看萬一北韓做了什麼嘛!」他這樣解釋。
韓國媒體研判,北韓發動全面戰爭的機會不高,但提醒民眾留心身邊的局部性恐怖攻擊,昨天車站內的安檢措施似乎也比平時還要嚴密,除了鐵路警察外,還能看到全身黑衣,戴著墨鏡、對講機的保安人員四處巡邏。
剛從印尼返韓探親的吳小姐,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主持人介紹北韓導彈。她說,印尼電視資訊沒這麼詳細,「這些我都是回來才知道的。」自己剛回來是滿害怕的,但發現家人都很鎮定以後,也就沒這麼擔心了。
儘管北韓一周內兩度重申戰爭迫在眉睫,警告外藉人士儘速撤離南韓,首爾車站還是到處可見從仁川機場進首爾的外國人。美國男子比爾前天買了一小截鐵絲網帶回家作紀念,「我爸媽一直說我來韓國一定會被殺掉,但你看看這裡,有什麼好害怕的?」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原本預期的「D-day」沒有出現,空蕩的車站大廳逐漸湧入轉運人潮,圍在電視前的群眾又向外擴散了一點。上班族張先生告訴我,政府官員預測,北韓在下周金日成冥誕時隨時可能有動作。「那到底會不會發生什麼?」我問。他歪著頭、遲疑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