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內政與兩岸關係的發展總是讓人目不暇給。說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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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9月的馬、王政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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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王、張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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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群眾事件使得服貿、貨貿協議受到延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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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有習近平9月一國兩制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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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選舉國民黨的慘敗;談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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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的M503航路推遲了兩岸制度性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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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是習近平四個堅定不移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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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出現國民黨現任主席朱立倫可能與習近平會面的事情。諸多事情的發展幾乎全都不在眾人預期之中。事發之初,眾人咸感驚訝,大家都在瞎子摸象,許多的學者、專家則是追在事態發展的後面強作解人,嘗試提出各種合理化的解釋,說明事情為何會如此這般。講好聽點,這叫事後的先見之明,說難聽點,大家實在不無幫閒之嫌,委實不比一般民眾高明多少。與其如此,我們還不如由宏觀的大局出發,提出另類建言,或許這才是正辦。多年前,美國駐華公使傅立民發表演講,討論兩岸關係,提到如果兩岸之間因為統、獨問題發生戰爭,結果台灣居然打贏了,他特別詢問在場聽眾,這到底是問題的開始,還是問題的結束?2月間,歐盟某重要國家駐華公使專程來台,曾就兩岸問題與部分學者、官員交換意見,也由另一角度切入提出類似問題,詢以如果中共對台動武,不論結果為何,究竟這是問題的開始,還是問題的結束?答案顯而易見,當然都是問題的開始而非結束。關於前者,台灣因台獨獲勝的機會如何大家可想而知,難怪現場笑成一團。萬一台灣因為台獨贏了戰爭,即使中共政權沒有因此而垮台,即使全台上下確有持續奮戰到底的決心,但有無這樣的實力其實另當別論,在整軍經武之後,如果共軍每半年捲土重來一次,台灣的股、匯、房市,民心士氣是否經得起這樣的長期折騰,大家心知肚明,無庸贅言。關於後者,學者同意,如果不問原由,中共逕行武力犯台,在傷害造成、仇恨加深的情況下,中共即使打得下台灣,但也未必管得了台灣,不過問題的癥結還是在中共有無動武的必要和可能。當前台灣民心固然是在往異化的方向發展,但江澤民曾說過中國人不打中國人,胡錦濤也呼籲兩岸共同振興中華,習近平最近更強調在一定的前提下,和平發展仍為政策主軸,希望兩岸攜手共圓中國夢。既然時間與實力都在大陸的一方,北京越發自信,動武顯然只是被迫的最後手段,應非選項。換而言之,中國大陸雖有能力,但當前既沒有動機,也無必要對台動武,因為一旦發生衝突,絕對是雙輸的最壞結果,只要台灣不搞事實台獨,不宣布法理獨立,兩岸應無發生武裝衝突的可能。大陸深知台灣要發展、要和平、要安全的需求,而國民黨的不統、不獨、不武政策所反映的就是這種心態。在習近平發表四個堅定不移之後,民進黨提出三個有利、三個堅持,蔡英文說雙方要多做實事,少在名詞上繼續糾纏也部分反映出,民進黨至少在表面上也並無向中國大陸挑釁的樣子。俗話說,文鬥講道理,武鬥比實力,如果實力比不過人,就更要站在理的一方,嘗試以理服人。既然當前大家都不想打仗,願意透過溝通、對話解決問題,過去,有人曾經主張兩岸應該發表和平宣言,簽署和平協議,恢復國統綱領及國統會的運作,甚至是成立兩岸和平發展委員會,這些主張都有一定的道理,但迄今未能實現。如今,筆者倒是建議,只要時機成熟,各方都有意願,兩岸不妨考慮籌建共同智庫,下設常設機構及不同的研究單位,讓雙方的學者、官員能夠就雙方共同關切的特定議題從事協同研究,或許是一個可以嘗試努力的方向。最後,筆者要提醒民進黨的是,雖說當前各方都沒有蓄意引發衝突的動機,但大家都有自己的堅持,國、共之間的共識較多,民進黨目前或許想用行動來對北京表達善意,而不願在言詞上對中國大陸有過多的讓步,但蔡英文和民進黨仍然必須澄清,汝等口中的鞏固國家主權究竟意指為何?中華民國的主權範圍如何?中華民國與台灣的關係究竟如何?如果中華民國就是台灣,如果中華民國的主權不及於中國大陸,而這種兩國論的價值與信仰仍是民進黨的核心思想與政策基礎,北京是否會被表面、暫時、虛偽的假象和說詞所迷惑實在大有疑問,大家都在等待答案。(作者為文化大學中山與大陸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