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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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兄妹倆不斷在不同的家庭之間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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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有時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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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則是從來都沒見過。童年經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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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回想起一個又冷又黑的下雨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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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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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時的照顧人趕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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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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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人冷漠的走過,沒人理會,沒人幫忙求情。
小兄妹 寒夜被趕出門
後來,我的生母把我與妹妹安置在基督徒救世會,申請國際收養,當時是1989年,我和妹妹分別是7歲和6歲。等待8、9個月後,機構的人告訴我們要去夏威夷,那裡有新爸爸、新媽媽。我離開台灣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學好英文,再也不要回台灣,再也不要被丟來丟去。
夏威夷養父母 願收留
在夏威夷的養父母家中,一開始我與妹妹調適得很好,畢竟我們習慣流浪。但一些日子後,我開始不自在,似乎住太久了。我挑釁我的養母,測試她會不會把我送走。每次我這樣作,養母就會離開我的房間,但她從沒責備我。我大了之後,向她道歉了千百次,她只說,「Daniel,我沒有怪過你。你太小,也許你以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其實你不知道。」她把空間留給我,讓我思索要什麼,而無論何時我需要她,她就會重新出現,擁抱我。
養父給我們的,是不一樣的愛。他是醫生,工時相當長。但他一回家,就會陪我們吃飯、玩耍,非常專注。我與養父最棒的回憶發生在我13歲,養父和我一起去電影院觀賞《侏羅紀公園》,看完電影的幸福感,讓我想為他做任何事。對我來說,父母的愛是我小時沒有的經驗,我在夏威夷逐漸學會「愛上父母」與「接受父母的愛」。
大家庭 領養8個孩子
我的家庭很大,除了我與妹妹,上面有3個兄姊是養父母親生的,下面6個弟妹,則是養父母在我們兄妹之後領養的,其中5個是毒寶寶。我們有個妹妹,是一次新聞播報說有個小孩需要領養,我們兄妹就指著電視與父母說,「這個小妹妹和我們一樣需要領養」。我的父母就去接洽,把她帶回家。
在我家最棒的事情之一,是我們來自不同的血緣。有夏威夷原住民、日本、菲律賓、台灣,以及白人,我從不知道「歧視」,我只知道「多元」。另外,我需要幫養父母帶更小的弟妹,沒有自卑自憐的時間,到現在我都記得如何換尿布。
與生母重逢 只剩下愛
我從小喜歡表演,小時候去游泳池,我會一直跳到養父前面,希望他攝影。看到同學演舞台劇,我就會想為什麼不是我。現在,我在加州從事演藝工作,我很開心並感恩可以表演。
我沒想過會再見到生母,但救世會幫我找到了她。我對生母沒有太多詢問,只想珍惜時間擁抱她。每個孩子的前程都是自己的冒險,她已經做了當時最好的決定。也許我曾困惑,但我並不在乎。我只想讓她知道我愛她,希望她可以擁有心靈的平靜。
從離開台灣到回到台灣,對我最大的不同是「愛」的概念。離開台灣前,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我就是一個想要被愛,想要歸屬感的孩子。現在回頭看,發現我雖然並不完美,但我能愛,能給予,能理解。我回到了台灣,只想分享經歷的一切。
我想對準備好的養父母說,希望養父母可以提供足夠的支持體系,讓孩子去探索、調適新環境,無私的給我們愛與空間。
──Daniel Chaf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