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劇場《動物園》日前彩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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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傑在辦公室踱步、不發一語;顧寶明默默癱在沙發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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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還在台大戲劇系教課的姚坤君匆匆趕來。已經是倒數第2次彩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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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開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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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的精神卻繃緊如剛見到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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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都凝結在一塊兒了。
這是種「訓練有素」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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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造出祝禱般的肅穆醞釀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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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所有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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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那些最合法的邏輯,越是「理所當然」的東西受破壞,存在的和諧就面臨越大的危險。
《動物園》全劇被導演梁志民維繫在一個崩壞的臨界上,「日常生活」只是層輕薄的表面,「荒謬的虛構」有限度地凌遲著「合理」的肌膚。劇中金士傑、姚坤君幻想了一場災難、顧寶明捏造了一隻女房東的惡犬,但恐怖的不是災難與狗,是金、姚的災難讓他們想像到「吃女兒」的情節;顧寶明則戀上凶惡的黑狗,於是「傷口」看起來不很痛,但傷口隙縫內「無以名狀」的東西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是荒謬?什麼是荒謬?」金士傑在戲末尖聲嘶吼,最後3分鐘,他殺了顧寶明,沒有理由。殘餘的理性無能為力,只有虛構、暴力、性慾展示著動物的本質。劇中所有物件都帶著辯證的兩端,理性/瘋狂、語言/失語症、結構性/反結構性,隨時在兩面反轉。梁志民用電腦秀出舞台設計圖,線條銳利、邏輯完整,藉著「現代主義建築」般合理的騙局,讓陰暗處更陰森。顧寶明在戲中說「你不是孬種,只是種動物」,而動物本來就是不可理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