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中國崩潰論」走向崩潰

《中國即將崩潰》是美籍華裔律師章家敦在2001年出版的一本著作。15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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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沒有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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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書所預測的事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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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讓這些末日的預言家封口。章律師去年在美國《福布斯》雜誌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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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2013年中國大陸經濟成長率不是官方公布的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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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只有2%。章律師所舉證的數字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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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國際貨幣基金亞洲及太平洋部副主任羅德勞爾曾說的:「10到15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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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創造100萬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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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1.4%的GDP增長;5到1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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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1%;現在只需要0.8%。」而中國大陸在2013年增加了273萬就業,依照羅德勞爾的公式,在該年經濟成長率應為2.2%。如果章律師多讀過一點經濟成長的書籍,大概就不會以如此粗糙的估算,來證明他的悲觀論。相形之下,英國《經濟學人》最近一期刊登了一篇有關中國大陸的文章,標題為〈寧靜革命:經濟放緩成為標題,但真正的故事是改革〉,比較專業。這篇文章指出,由於服務業的快速發展,大陸經濟在2014年創造了1300萬個城市工作,使得放緩的成長率不至於造成社會問題。的確,城市化、所得水準增加,加上政策鼓勵內需,大陸服務業占GDP的比率大幅提升,由1978年的24%,上升到1990年代的3成以上,而去年則達到46.1%的歷史新高,這就是整體GDP成長減緩但就業成長還是維持在可容忍水準的真正原因。《經濟學人》該文還指出,大陸經濟成長趨緩背後的真正原因是三個改革。一是金融改革,包含外匯的國際化、利率的自由化,使得眾多國營事業開始必須支付市場利率;二是財政改革,讓地方政府的債務透明化、市場化;兩者都會抑制盲目舉債和過度投資所引起的產能過剩和GDP虛胖;第三個改革是行政,包含反貪和鬆綁;去年大陸民營事業新增了360萬家,約是前年的1倍,由此可看出其快速的成效。即便如此,最近除了章氏以外,還有一位華府喬治華盛頓大學的學者沈大衛,在《華爾街日報》撰文,提出了悲觀的觀點。他認為大陸的政治系統有明顯的弱點,其中第一個就是「菁英出走」:一半以上的大陸富豪有意移民,富人子女在海外留學人數創新高,婦女則爭相來美生子。但這代表國家快崩潰,還是全世界有錢人都在做的事?早期的台灣、南韓不都這樣在做嗎?甚至到現在,不是也還在做?印度、泰國、印尼、馬來西亞,不都一樣?有錢人為了鞏固其資產,把財產和子女的國籍,放在一個他們認為對私人財產權最有保障的國家,那不就是美國嗎?其實,只要看這些富豪和其子女是不是繼續在其出生國投資,留學生是否有意願回國就業就知端倪;如果有,而且日益興盛,就表示他們看好出生國經濟成長遠景。沈氏提到的幾個其他「明顯弱點」還包括「政治高壓變本加厲」、「『中國夢』無法激起忠貞黨員的熱情」、「可用人才不多造成反貪運動最終危及習政權」和「財政和行政改革推動不力」等。對於這些看法,目前在日本工作的前美國國務院官員何思文在《福布斯》亞洲版上撰文指出,他並不贊同。他認為大陸的反貪改革明顯獲得社會普遍的認同,其他的改革也會讓未來發展的道路更加平順,對大陸的發展前景看好。當然,以大陸經濟之龐大與複雜,能否落實良好的治理,絕對會是莫大的挑戰。未來大陸經濟的走向,有其光明面,也有其風險面,真實的答案可能在沈氏和何氏的看法之間;但目前所有的跡象均顯示,往沈氏方向走的機率愈來愈小,而往何氏看法走的機率,不但不因成長趨緩而變小,反而愈來愈大。企業也好、個人也好、政府也好,如果是在「中國大陸即將崩潰」的假設下做決策,恐怕會有很大的錯誤風險。最好的作法是,利用大陸發展的機會,壯大台灣的經濟,為台灣的人才多找到出路;但在此同時,也具有風險意識,對風險有所控管。對於「希望」看到大陸崩潰的人,他們聽不進去其他的看法;真正需要做決策的人,必須分辨何種言論代表了立論者的「主觀期待」,何種言論代表了專業的「客觀分析」,才能做出合乎科學和實證基礎的判斷。民眾也應該自我訓練獨立思考、自我判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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