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學生為國科會計劃研究「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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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擔任男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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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較少為人知的男性歡場生存策略。與女性相當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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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男公關處在與一般狀況不同的「女消費男」狀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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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公關更傾向以「賣笑」等情緒勞動方式「抓住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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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紅的紅牌也必須以不同策略應付需求不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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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客人高興」。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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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般而言男性對性是較為積極主動的,但在男公關的世界裡,「性被視為重要的身體籌碼,不到非常時期,不會輕易使用。」
台大學生為了解較少為人知的男公關生活,親自「下海」進行研究,補足長期以來男性缺席於性工作研究的缺憾。論文中表示「男公關的工作內容充滿著協商,在男性氣質的實踐上,也不同於主流社會所崇尚的陽剛、支配性格,並引起我進一步探究的興趣。」,研究結果也指出,男公關工作顛覆以往對男性與性工作必須強調陽剛氣質的刻板印象,工作者必須調節陽剛與陰柔之間的表現策略、也必須使用聆聽與體貼等方式進行情緒勞動,以獲得與客人之間的支配地位。「陽剛的地位受到動搖,忙著鞏固自己,陰柔的地位挑戰陽剛,卻也必須努力為自己提供詮釋。而當這種動態關係碰到情緒勞動,勞動者雖然有了更多選擇,卻也少了刻版印象的安全路線,」
而男公關的性工作也與外界想象相當不同,反而必須有策略的保守矜持,「我們可以把肢體接觸和言語上的性挑逗當成男公關店吸引客人的賣點之一,來消費的客人也的確很多喜歡享受調情的快感。在一陣玩樂後,不乏許多客人的性慾被挑逗起來,進而把肉體關係當作終極目的。此時,男公關必須抓住客人「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渴求,才能夠讓客人不斷前來消費。」
「不過,既然是籌碼,性也有可以善用的時機。當客人與公關發展出感情基礎,甚至兩人用男女朋友互相稱呼時,『性』就變成與客人建立互信的信物。否則,當客人的慾望逐漸下降時,可能會轉而找別人。唯有此時,『性』才能發揮最大效果。除此之外,任意使用性除了會無法抓住客人,還會連帶的遭到道德譴責,在店裡,常常聽到幹部們告誡不要當『炮FI』14,也時常聽到公關們用訕笑的口吻消遣某某人的『炮 FI』事蹟。當『炮 FI』意味著沒有自己的原則,輕易出賣自己肉體。」
長達8個月的研究相當辛苦,學生在臉書上表示「坦白講,當時我做的十分不快樂。要不是有研究在身,我多麼希望立刻把工作辭掉,回到安全的大學校園。我長的雖然不醜,但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環境中,缺乏一分狠勁,就準備被別人踩在腳底下。」他坦言,「好幾個晚上,看著紅牌們在眾多客人之間遊走,而我卻只能在休息區呆坐整整六小時。我心裡想著的不是研究不下去,反而是忌妒心與好勝心一股腦的衝上來,『你他媽的等著看我怎麼爬的比你還高』。回過頭來看,真可怕,我還真的差點就這麼做了,儘管我很痛苦,但原來環境會這樣使人改變。想必,位置比我高的人,恐怕更迷惘吧!」
但儘管碰觸到較為禁忌的議題,但也揭開了男性性工作者不為人知的面紗。學生表示,「很謝謝這個痛苦的環境,讓我有辦法用身體去體會那是什麼樣的痛苦,以後碰到一樣的痛苦,我相信我有辦法拿出更多同理心。」,